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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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 半日落闲花 5


都说进了云深不知处求学的少年,日子都过得不如去前自在。不仅要每日听着蓝启仁的长篇大论,还得处处约束着自己的行为。


可魏婴浑然不觉,成日摸鱼打鸟,还过得挺舒坦。逗完蓝湛后隔日,魏婴便去聂怀桑那儿取了他代抄的《上义集》交给蓝启仁。


蓝启仁看见魏婴就来气,也并未认真看聂怀桑抄写的《上义集》,蒙混过关后的魏婴依旧坐没坐相地歪倒在蓝湛身后的矮案上偷偷摸摸看起了志怪。


蓝湛听学时在魏婴身前坐得笔直而又端正,倒是无意识地将他挡去了大半,直到魏婴看完那本志怪蓝启仁也没发现他在开小差。


看完《异闻记》后的魏婴悠然地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摸出纸来,发了会儿呆看着前面的蓝湛,笔尖几番挪动给他画了一副画像。魏婴画工不错,成品的眉眼倒是有八分像了蓝湛。等到魏婴磨磨蹭蹭地一笔笔精勾细描将这副画像画完,蓝启仁也正好结束了他冗杂繁长的讲学。魏婴笔尖一勾在画中蓝湛的鬓边多添了一朵小花,然后自己在心里憋笑了半天,故作正经地拍拍蓝湛的背,将这幅画递给他。


“喏,送你的。”魏婴道。


蓝湛接过那副画看了一眼,眉尖抽了一抽,而后严肃地评价道 : “无聊。”接着回过身去,似乎嫌弃一般,将画压在了矮案的最边缘处。


魏婴在他身后一面撑着脑袋一面笑,本想再调戏他几句,可此时窗外突然探进一个少年高声唤道 : “魏兄,你姐姐来看你了,江兄让你过去呢。”


魏婴听后立马蹦了起来,也顾不上蓝湛,兴奋地应了窗外那少年 :“哎,这就来这就来!”


魏婴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差点带飞那张压在蓝湛矮案角边的画像。还坐在位置上的蓝湛面无表情地往窗边看了一眼,而后沉默地将被他压在案角的那幅画像平平整整地压进了自己书里。本是想低下头看自己的书卷,可没看两页,蓝湛又忍不住望窗外看了两眼,而魏婴早已跑远了。


魏婴随着那名少年一路飞奔去蓝家书院的大门,恰好见到江澄和江厌离并肩而行。江厌离梳的是再平常不过的简单发髻,穿的是一袭淡雅的藕粉色衣裙。在云深不知处的书院里,也就只有蓝家的人才穿得这样素雅了。像是聂怀桑这样被送来书院教养的弟子,皆是身着绮绣。若是习武的弟子,还会有模有样地在腰上佩剑。而江厌离这样一身打扮,加之她容貌平淡,称不上是绝色,及容易被淹没在蓝家的弟子中间找也找不着。可魏婴远远认出了她来,遥遥喊了一声“阿姐”。


“阿婴!”江厌离闻声惊喜地抬起头来,疏淡的眉笑得扬了起来,添了几分明丽的颜色。


一旁的江澄鼓了鼓嘴。


“阿姐,我可想死你了,你想我不想?”魏婴兴冲冲地奔到江厌离面前,满面笑容,像个想要讨糖吃的乖小孩。


“想,当然想。”江厌离上上下下打量了魏婴全身,魏婴也就配合着她转了一圈,“阿婴又长高啦。”江厌离比划着魏婴的身形评价。


“姐,我这些日子也长高了不少,怎么不见你说。”江澄站在旁边酸酸地道。


“阿澄也长高了。”江厌离一如从前的习惯摸了摸江澄的发顶,“你要再高一些我就不能再像你小时候一样摸你的头啦。”


这突如其来的一记摸头让江澄愕然了,他自来云深不知处听学,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个有担当的大人了。如今被江厌离在书院里来了这么次宠溺孩童似的摸头,倒显得他还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想是这么想,不过他并没有躲闪,而是别扭地站在原地任自家姐姐揉着他的头发。


魏婴看着不由得笑出了声,江澄狠狠瞪过去,魏婴笑得更大声了。


三人沿着书院小径走到学子们休憩的一间小院内,围着石桌坐下。江厌离将挂在臂弯的红漆餐盒取下,揭开了上层的盖子。


“我给你们炖了汤,还带了些吃食。”江厌离一面说着一面取出个白瓷的小罐和两只小碗,开了盖后将里面的汤小心地倒出,“新熬的,出门前才装上,还热呢。你们趁快喝。”


“还是阿姐最贴心。”魏婴接过那只小碗,莲藕的清香扑面而来,忍不住几口喝完,唇齿间还缭绕着一股清甜。


江厌离炖汤,就连排骨也给他们炖得松软糜烂,合着汤汁含在嘴里不需多嚼就能下咽。


“真好喝。”江澄赞叹道,回味般地咂了咂嘴。


而这时许是碰巧,蓝湛只身一人从小院门口路过,往里面瞟了一眼,正好对上魏婴的眼神。


“蓝湛,快来!”魏婴招呼道。


蓝湛本是不想理会,但鬼使神差的,脚就不听使唤,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魏婴面前。魏婴笑嘻嘻地介绍道 : “这是我姐姐。阿姐,这是我同窗,蓝湛。”


蓝湛姿态矜雅地颔首作一礼,周身气度皆是名门世家的风范。


江厌离亦是还了一礼,同样的不失优雅,可以见得江家家教也是极好的。若是蓝启仁在场,肯定要百思不得其解,江家怎会出了一个魏婴这样放浪形骸的人。


“阿姐来给我们送吃食。蓝湛,你要不要尝尝阿姐的手艺?她炖的汤是真的好喝,我不骗你。”魏婴对着蓝湛轻佻地眨了眨右眼。


“我恰好多带了些。”江厌离被魏婴这么一夸,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从餐盒里再拿出了一只干净的小碗,倒了些莲藕排骨汤出来。


“多谢。”蓝湛也不推辞什么,接过那只小碗喝了一口,果真如魏婴所说般好喝。莲藕夹着清甜的荷香,提亮了排骨的鲜味。蓝家吃食皆是清汤寡水,可如今江厌离的这碗排骨汤虽然也是清淡口味的,却比蓝家的吃食多了些难以言说的味道。蓝湛再喝了一口,“江姑娘的莲藕排骨汤很好喝。”


一般蓝湛给出的评价都很客观公正,从不会为了谁说一些违心的话。他说好喝,那就是好喝,不好喝就是不好喝。


“哈哈哈哈哈哈我没说错吧。”魏婴爽朗地拍一拍蓝湛的肩。


几位同在院内的少年顺着香味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羡慕地看着他们喝着汤的三人。


“江兄,你姐姐手艺真好啊,这汤好香!”


“魏兄,你可真有口福。”


“唉,什么时候我也能喝上我姐姐亲手熬的汤啊。她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让我给她熬汤都算不错了。”


“魏兄,那个......我也想尝尝。”聂怀桑站在一旁悄悄地道。


“我早喝完了。”魏婴将手中的碗倒扣过来,果然一滴汤汁都没有剩下,“最后那一碗在蓝湛手上。”


“下回让阿姐多带些过来,再让你们尝尝吧。”江澄道。


江厌离被众多少年围着,倒有些羞赧,白皙的脸颊上泛起几丝红晕,“嗯,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多带些。”


“好了好了,你们先散了吧。”江澄挥挥手对众少年道,“阿姐还有话同我们说呢。”


“是啊,大家先散了吧。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阿姐一个大姑娘,她该害羞了。”魏婴在一旁帮衬。


于是蓝湛与少年们便散开了,留下江家姐弟和魏婴。


“阿澄......”人都散尽后,江厌离打开餐盒底层,小心地捧出一只绘有几朵淡素粉莲的罐子,“这个,还劳烦你转交给子轩。也不用他知道是我给的。”


江澄接过那只罐子点了点头,而魏婴调笑道 : “阿姐这么贴心,到时候可别那么快出嫁啊。我还想多喝几日莲藕排骨汤呢。”


“说什么呢。”江厌离低下了头,叫人看不清面上神情。


送走江厌离后,江澄与魏婴便去给金子轩送汤。虽说江厌离与金子轩有一纸婚约,可金子轩并不太待见江厌离。一是因为他不满父母不经他同意就胡乱为他定下婚约,二是因为金家算是个大家,且家风矜傲。金子轩又是金家独子,被家里人给宠惯了,所以将这点继承了个十成十。他听闻江家江厌离容貌平平,不算出挑,也没甚拿得出手的女工,他便主观臆断了她是个庸碌之辈。反观金子轩,自幼聪慧且生得好看,在兰陵一带也算是闻名的俊俏公子。有嘴碎的人还曾嚼过舌根,说是江氏之女根本配不上金子轩。当然,这人最后让魏婴与江澄混合双打了一顿。


“亏阿姐对他那么上心。”江澄将尚有余温的罐子往金子轩房内的桌上一放,不满道,“他呢,上回在莲花坞,臭着一张脸对着阿姐。阿姐不过是想同他说几句话。”


魏婴还没来得及回江澄什么话,门外就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两人忙着要从窗口翻出,江澄一条腿刚跨出窗框,门就被推开了。


“你们在这做什么?”门外站了个眉间点了丹砂的少年。他容貌俊美,眉宇间却透着几分不曾掩饰的高傲,此人正是金子轩。


魏婴与江澄站在窗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曾经因为金子轩素来高傲,魏婴与江澄不太待见他,金子轩也懒得搭理他们。此时少年们都在云深不知处听学,他们间的不合是直接摆在了面上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直到金子轩目光扫到桌上那绘了粉莲的罐子,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问道 : “你们送的?”


在此之前魏婴与江澄为了江厌离也悄悄来给金子轩送过几次,金子轩十分喜欢这汤,却不知是谁送的。如今恰好撞见,也猜出了个大概。从前江厌离来云深不知处看望魏婴与江澄,他总是刻意避开,却没想到江厌离对他这么上心。


“是我们送的。”既然被发现了,江澄也就承认了,他想起金子轩对江厌离的种种,不由得态度恶劣了几分,抱着双臂道,“但可不是我们炖的。”


“是阿姐给你炖的。”魏婴补充,同样口气不善道,“你当我们会这么闲给你弄吃的?每次她来云深不知处你总躲着她,从前在莲花坞她给你吃食你也不肯要。她想送些汤给你,却没敢让你知道。如今你知道了,我警告你,你若不喜欢我阿姐做的汤就别浪费它。”


“我......”金子轩一时语塞,思及从前种种,心底泛起些许愧疚,沉默了会儿道,“帮我谢谢她,这汤我收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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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插了一点轩离,但是想要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所以不会太虐。姐姐和姐夫肯定会幸福的!


之前的点梗我大概整理了一下,挑了几个能融合在一起写的,会写到校园、身体互换、忘羡互相吃醋。大概这周或者下周动笔。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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