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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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 半日落闲花 1

*假如没有修真,大家都是普通人。


特别想写少年羡羡和少年汪叽念书时羡羡疯狂调戏汪叽的故事。


于是,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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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里新迁来了一户江姓人家,家中两位小公子都生得很是好看。有趣的是,他家大公子不姓江,而姓魏,单名一个婴。魏婴是江家主人江枫眠所收养的故人遗孤,虽是收养,但江枫眠对他极好,当亲生儿子养着。这位魏公子年方十五,比江枫眠独子要年长一点儿,读书习武皆精通不说,还生得丰神俊朗,逢人面上总带三分笑。从城东到城西,没人不喜欢他的。

魏公子极受欢迎,走在路上会有倾慕他的姑娘向他掷去水果,每次都惹得他身旁的江公子翻个大大的白眼远远避开。魏婴人好嘴甜,就连门口铺子卖饼的婆婆都白让他吃了好几次大饼,虽然他最后还是执意付全了饼钱。

卖饼的婆婆手里捧着魏公子硬塞进她手里的几枚铜线,止不住地夸他如何如何好,转念一想到自己家里那败家的儿子,不由得恨铁不成钢地道 : “我家那铁柱,要是有魏公子一半的好我都不愁了。”

虽说魏婴人是挺好,但还是有缺点在的。当地大户蓝家的先生蓝启仁就这样评价他道 : “魏婴此人生性顽劣,不守规矩不尊师长,无可救也!”

蓝启仁何许人?这说来话就长了。简而言之,蓝家是当地一家大户,祖上在京城里做过官,家里小辈文武兼修,总之不出一个庸才,而蓝启仁正是蓝家里德高望重的长辈。这些年因蓝家新建了书院招人入学,江家这才把自家的魏公子和江公子给送去念书。

此去念书,魏婴头天便扯出了个大麻烦来。

众所周知蓝家家教极严,魏婴与江公子江澄才进了书院的门手里就被塞了厚厚本蓝家家训《雅正集》。其他弟子皆是将《雅正集》捧在手里认真看了几遍,唯有魏婴,胡乱翻了几页便丢到一边。

魏婴早就听闻蓝家附近有个铺子酿的天子笑极为好喝,可惜从前在家离得太远,一直没能尝到。如今有了机会,他当晚便悄悄翻出了蓝家的院子去买酒喝。魏婴此人比较大方,想着光自己喝不成,还得带回去让江澄也尝尝。于是他怀里抱了两坛酒,趁着月黑风高摸回蓝家的墙头,还没翻回去就被人逮了个正着。

逮着他的人应当是位蓝家的内门弟子,但凡有蓝家血统的弟子皆会在额上佩一条白色的卷云纹抹额,而卷云纹正乃蓝家家纹。这位弟子头上端端正正地佩着抹额,长得甚是好看,只可惜板着张脸,看着就觉得无趣。

“何人在此?”那弟子扬声问道,“夜归者未过卯时末不允入门。”

你管我是谁!魏婴心道,但还是决定要回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那名弟子身形一动,轻飘飘地掠上了墙头落在他的身边。

“你手里的是什么?”

“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魏婴嘻嘻笑着拉拢他。

不曾想那弟子严肃正直得可怕 :“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还有这等事!

魏婴自觉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样严苛的家规。他瞥了一眼面前这名俊秀清雅的弟子,暗叹这人生得挺好,就是太死板。于是他当着这位小古板的面拆开了天子笑的坛封,一口气将酒喝了个精光,然后用袖子抹了嘴道 : “好吧,云深不知处禁酒,那我不进去,在这喝完,可不算破禁了吧?”

谁知小古板竟被他气的脸都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二人便打了起来。魏婴从小调皮惯了,也自恃功夫不低,可不想这人挺厉害,一不留神竟让他打翻了怀里一直护着的最后一坛天子笑。

那晚的魏婴在蓝家墙外蹲了一夜,小古板就在墙头守了他一夜,愣是没让他踏入蓝家半步。

翌日魏婴躺在草地上同其他人说起这事,才得知那晚与他交手的人是蓝启仁的得意门生蓝湛。此人与之兄长蓝涣一同被称为蓝氏双璧,兄弟二人皆是家族里最出挑的弟子,不仅品行端正,还生得极为俊雅,才年方十五便颇受城里待字闺中的小姑娘追捧。

所谓冤家路窄,那晚过后头次去听学,魏婴便发现那蓝湛恰巧端端正正地坐在兰室里,一身白衣如雪,极清极雅,一条抹额佩得整整齐齐。他的脸颊虽有少年的稚嫩,但已显出些许棱角分明的轮廓来,光看便觉得这小子日后长得肯定不差。

魏婴正在窗边与人嘻嘻哈哈,蓝湛似乎听到有人喧闹,突然就看向了窗外,眼神冷冰冰好似能杀人。

魏婴被这眼神一扫,也顿时来了兴趣,道一句“看我怎么逗他”,便撂下那群狐朋狗友,无所畏惧地大步迈进兰室内,挑了蓝湛身后的座位坐下。

其他弟子皆不敢近蓝湛许多,看到魏婴此举都觉得他十分英勇。聂怀桑更是远远地给魏婴比了个大拇指,隔空传口型道 : “魏兄,服你。”

魏婴冲着聂怀桑得意一笑,旁边的江澄狠狠瞪了他一眼,但魏婴不做理会,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面前的蓝湛身上。

“哎,蓝湛。”

白衣的少年充耳不闻身后之人所言,垂头认真看着手里一本泛黄的古籍。

“蓝湛!”魏婴不死心又唤了一声。

蓝湛依旧不理,脊背挺得笔直。

“蓝湛蓝湛蓝湛!”魏婴伏在桌上,将头凑到蓝湛肩膀后面,“好歹理一理我,我同你道个歉。那晚与你打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晓得蓝家还有禁酒这回事,就不当着你的面喝天子笑了。”我偷偷抱回房里和江澄一起喝!

蓝湛只觉身后有人突然凑近,说话间的气息都仿佛近在咫尺,颈后温温热热。但他还是不为所动,只稍稍偏了身子避开些,沉默地看着手里的古籍。

魏婴此人毅力不错,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尴尬,于是凑得更近了些,整个身子压在木案上,脑袋快要磕上了蓝湛的肩膀 : “蓝公子?蓝二公子?蓝二哥哥?我......”

话还未说完,蓝湛就突然起身。魏婴以为蓝湛忍无可忍要动手把自己揍一顿了,忙闭口坐回自己的青席上等着蓝湛下一步的动作。谁知蓝湛只是收拾了自己案上的几卷书,转到另一个位置去了。

蓝湛前脚刚走魏婴立马紧跟上他后脚,大有一副非蓝湛身边不坐的意思。换到新的木案还未来得及再和蓝湛多说点什么,给他们授课的蓝启仁便走近了兰室。于是魏婴只好稍作收敛,决定等闲暇时再慢慢逗弄蓝湛。

然而蓝先生授课极其无聊,魏婴虽是识字早,但向来对那些繁冗古籍不感兴趣,也无心考取功名入仕为官。相反的,他倒是对一些野史逸闻颇感兴趣,只可惜古板的蓝老头根本不待见。所以,魏婴在蓝启仁最开始讲授蓝氏家规时就不负众望地睡着了。

魏婴眼皮才耷拉下去没多久,就觉得背后让人捅了一捅,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刚对上的就是木案前恰巧回身的蓝湛那双浅淡如琉璃般冰冷的眼睛。身后的江澄悄悄提醒他道 : “先生问你话。”

魏婴一面想着蓝湛的眼睛真好看,一面稀里糊涂地从青席上站起来。

蓝启仁气得山羊胡都要翘上了天,讲学时有人胆敢当着他的面打瞌睡,魏婴还是第一个。他敲了敲手中的卷轴问 : “书中有言,理生万物,何为理?”

“理即为伦常。天下未有无理之气,亦未有无气之理。”

蓝启仁显然没想到魏婴会答得上来,他哼了一声道 :“那我且问你,于兰室内听学,应何如?”

“规矩既为人定,则源自人心,故理出于心。”魏婴一脸理所应当,“遵从本心,心想何如,便何如。 ”

“胡闹!”蓝启仁气得将手中的卷轴用力在木案上拍了拍,然后道,“颠倒黑白!你给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魏婴求之不得,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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